你看、你看，那麻木的脸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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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果自己不愿改变，一切都是应有的代价！

上学的时候听过孟庭苇的一首歌“你看你看，月亮的脸”。里面有一句，“我们已走得太远已没有话题，只好对你说，你看，你看，月亮的脸偷偷的在改变……”

作为一名业余写作者，观察生活几乎成为一种本能。电梯，是我经常留意的场景。每天每个时刻，上上下下，开门关门。有的高大明亮富丽堂皇，有的黑暗逼仄肮脏不堪。人在这里出出入入，从来不会做太久的停留。在人和人相互擦肩而过的时候，却让我们看到一个非常写实的社会缩影。

我工作的这座写字楼很小，只有三部客梯和一部货梯。上下班高峰，排队候梯是常有的事。每当电梯在首层停下的时候，队伍里的人都会默默地计算自己与电梯的距离。最前面的人相信自己一定有机会。后面的人总是希望尽可能把自己也塞进去。而前面的人一旦跨过那道门，焦急的心态马上就会放下。转而希望后面不要再有人挤进来，“电梯已经满了，等下趟吧”“进不来就不要挤了，我们还要赶时间”……即便电梯里面事实上还有足够的空间。

如果有某一个人在挤进电梯后响起超载的报警声。大多数人都会投去鄙夷的目光，“还不自觉的退下，要不是你电梯早就走了”而那个最后挤进来的人怀着“真倒霉，怎么偏偏是我”的心态退出后。身份马上转换到“第一名”的位置上。而当他率先进入下一趟电梯的时候，已经没有了“再挤挤，还能上一个”的心态。转而变成“别挤了，再挤谁都走不了”，并尽量扩张自己能占据的空间，让电梯看上去显得足够拥挤。或许有时候他们会是成功的。于是，一部并不满员的电梯会带着若干个满意的人离开。

在电梯从首层出发的时候，这套办法通常会是奏效的。反正大家都要分别赶往各自的楼层。但当电梯从顶层下行，就显出了弊端。因为电梯在满员后会默认直接跨过候梯的楼层直达底层。而一部只是“看上去满员”的电梯则会在每一层重复停下、开门关门的动作。原本想快一点的人，反而因为私心而让自己变得更慢。

我还经常看到，当有人奔向一部正在关门的电梯的时候，电梯里的人并不会主动为其挡门或按下开门键。似乎，多上来了一个人就会给自己带来什么不利的影响。心理学上认为这个现象反映了物质社会中人们的自私心理。当人们看到眼前有利可图或者看到有利可图的机会的时候，会努力去追求这个利益或者机会。但是当他们得到这个利益或者机会时，他们就会变心。就像一群人在分蛋糕。一个蛋糕分的人越多，每个人得到的蛋糕就越少。于是他们会排挤其他正在努力追求这个利益或者机会的人！嗯，试想一下我以前在文章中讲过的那一树猴子。

在我们这种低端办公楼里上班的人，很少有手提公文包西装革履的“精英”。大多是挤着公交从很远的地方赶来，手里捧着早餐的“后浪”。双肩包是他们的标配。任何一部电梯的空间都是有限的。所以你会发现，有些人在进入电梯的时候会提前把双肩包拿下来拎在手上，尽量不占用太多空间。而另外的一些人，我可以说是绝大多数的人，则不会这么做。或许他们觉得反正我也不认识你，所以用不着为你着想。于是，当一位高大的男士背着一只硕大的双肩包挤进电梯，对在他旁边的瘦小个子的女性来说就是一个不大不小的灾难。

如果说有什么共性，那就是电梯里的每一个人都戴着一张麻木的脸。有些人只是自顾自的看手机。有些人则是仰着头在盯着不断变化的楼层数。大家都小心翼翼的躲避着别人的拥挤。人和人的目光一触到，马上就会分开。每个人都会尽量把脖子扭向与别人相反的方向。除非这些人里是有你认识的人。对陌生人缺乏基本的信任，这是一种典型的丛林社会里的原始本能。

其实我们每个人都生活在一个个大小不同的电梯里，从一个电梯走进另一个电梯。麻木，是我们标配的表情包。人们竞逐的是金钱、权势以及美色。道德和价值观反而成了约束“施展才华”的锁链。人们一边咬牙切齿的抨击电视认罪的贪官，一边后悔自己为什么当年没“把握住机会”。在很多人眼中，没有赶上这部“电梯”的人是“命不好”。自己没有义务也没有必要关心他们的存在。

当精明和麻木同时出现在一个人身上的时候，他就会变得缺乏人性。所以，我们可以看到，哪怕是“铁链锁颈”事件已经在微博上达到了数十亿次阅读，仍然有很多，或者说是大多数人都认为这跟自己没啥关系。真正在追求真相和发声的人总之是极少数。他们就像为别人挡门的人一样，反而会招致身边人的反感。但那些麻木着的人几乎从来不会去想，自己会不会成为“下一个”。甚至，即便他们本身就在扮演着“受害者”，却不仅对其他同伴生不起半分同情，反而寄希望于他们能分担走更多灾难和痛苦。

如果你今天认为“被拐怎么了？反正拐的又不是我的小孩，还是不要去惹麻烦好”。明天就会认可“反正被拴住脖子的又不是我，还是应该少说话”。后天可能就会支持“剥夺一部分人的自由是必要的，反正又不会影响到我”。进而会变得承认“大多数人”拥有决定“少数人”利益的权力。殊不知，这个世界上只要以不同的标准划分，永远都会有少数人。而那个所谓的“大多数人”反而是面目模糊的。如果少数人的利益、自由和尊严可以被随意剥夺，那么大多数人事实上也不会拥有什么。

月亮的脸一直在偷偷改变，而麻木的脸却从未改变。中国向来是不乏精英的。他们拥有比别人更丰富的知识和更开阔的视野。但他们不时的发出无奈的悲叹往往都很空洞和无力。这或许会让他们自己名利双收，但在社会真正需要他们的时候，却纷纷换上一幅根本的麻木表情。例如我们熟知的几位江苏籍重量级的作家。他们曾经在自己的获奖作品（如《妻妾成群》《长恨歌》等）中虚构、塑造过命运悲惨的女性形象。但当我们都在表现出对拐卖行径极度愤慨和对“锁链加身”的共情的时候，他们却集体放弃了本应有的勇气和担当。他们才是真正的被“剪了舌头”！

是啊！都已经是走进电梯的人了，谁还愿意轻易被“请下去”。面具这玩意一旦戴久了，就再也摘不下去了。而比套在脖子上的锁链更可怕的是，扣在灵魂上的枷锁。

其实这个世界上谁也不比谁傻三分。故事人人会讲，道理大家都懂，关键是你真的去做了吗？面对不公，你抗争了吗？遇到权利被侵害，你质疑和说不了吗？看到别人的痛苦和遭遇，你有过只言片语的支援了吗？对于空洞和虚伪，你勇于揭穿了吗？你把知道的故事，讲给身边的人听了吗？为了避免悲剧重演，你把自己的观点和经验传播出去或放到网上，去帮助到更多人了吗？如果这些都与你无缘，如果你没有“日拱一卒”的决心和努力，那又何必抱怨“一切都没有改变”呢？这本就是那些麻木的脸应得的代价啊！告别麻木，要从最不起眼的小事开始，否则，恐惧和绝望就是躲不开的“奖励”！请记住，文明不会从来就有，它是一种选择。等待“天降正义”更是一种愚蠢。

尽管失忆是国人的常态，但我依然想让所有人记住2022冬天里发生的事情和那个被铁链拴住的女人。因为一个人的悲剧就是所有人的悲剧。用国内版《人民公敌》的第三幕中的一段台词作为今天文章的结尾：

家是什么？

幸福是什么？

家是什么？是豪华的大房子，漂亮的新衣服，用不完的零花钱吗？

幸福是什么？是早上烧饼包油条，中午菜汤就馒头，晚上，再来点儿小酒吗？

不是，家是一个爸爸，一个妈妈，一个我，和一种把我们紧紧包围起来的爱。

不对，幸福是不为钱发愁，不为明天担忧，不用唉声叹气，不用向别人低头！

所以，我是个没有家的孩子，

所以，我从没有感到过幸福。

本文关联阅读：

PS：为了看到光明的本相，自己必须成为光！公众号“真理和窄门”已经转生“第五十六区”。请朋友们点击下方名片关注一下。让我们紧握双手，不至在黎明前走失。

求是大牛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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